二十七（三合一）

令人印象深刻，但在和戈登见过几次后，他始终没有提起过这回事，阿迦娜以为他早就忘了，她有些惊讶，微微一笑：“你记得我。”“我还记得，你死了。“戈登说，“几年以后，我没有救下你。你坠入了大海。我失败了。”

约尔逊还在外面大放厥词，莱拉尼轻声说着些什么。闪光灯咔咔作响，记者的提问连绵不绝。

阿迦娜仍然在笑，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似的一-她希望戈登不要为以前的事情愧疚。

但当戈登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她的确瞬间想起了皮肉被割开、血液冲破血管流淌在皮肤上的感受。她死的时候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疤，后来她的女巫团导师为她抹掉了伤口。“从此你将开启新的人生。“记忆中温柔的女人对她这么说。导师说话的时候，身旁还有一只长相骇人的巨灵低沉而诡异地笑。“你担心重蹈覆辙吗？"阿迦娜笑着问。

“嗯。“戈登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语气词，既没肯定也没否定，“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活着。不明白为什么她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这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但我的确回来了。而且，如你所见，我已经死过一次，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即便事态危险一点也没关系。"说到最后，阿迦娜声音变得很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可以全力以赴。”一一我想全力以赴。

一一我真的可以全力以赴吗？

她对蝙蝠侠有一些古怪的感情，不仅是因为他总干扰她的行动、对她说教、管天管地，让她厌烦，还因为他那永远不会妥协的精神吸引着她。曾经的阿迦娜和他一样，也是无畏无惧、永远不会被动摇、永远不会被打败的，但现在的她变得过分软弱。她想找回以前的自己，可战争彻底把她压垮了。阿迦娜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冲戈登最后笑了笑，翻窗跳出布琳的房子。

她在里面待了很久，以为布鲁斯这样的大少爷肯定早就回家去了。但走了两步，她便发现他坐在台阶上，正百无聊赖地剥橘子吃。他的豪车被扔在路边，车门还被路过的自行车刮了一道口子，不幸的路人跳下来道歉，他也懒得去管。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冲阿迦娜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挪了挪位置，给她腾出一个空地来。

哥谭已经乱作一团，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路边找乐子。阿迦娜怀疑即使世界末日到来，他也能高高兴兴地飙车到地球尽头。但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的确让阿迦娜松了口气，她慢慢坐到他旁边，和他肩并肩靠在一块，观望车水马龙的马路和来去匆匆的行人：“你要是不回头，我还以为这里坐了个流浪汉。”

“就算是流浪汉，"他把半个橘子递到她的嘴巴前方，“也不能抛下自己的女伴不管。”

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有点过于亲密，阿迦娜迟疑了一会，才张嘴把橘子吃下。凉凉的，有点酸，也很甜。

趁着阿迦娜吃东西的工夫，布鲁斯说道：“芭芭拉希望我帮她转达，她说她很喜欢你，也很好奇你的塔罗牌，想找时间约你出去玩。她是个很活泼的姑娘，现在当图书管理员，你会喜欢她的。”“当然可以，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反正我随时有空。”给阿迦娜保存好芭芭拉的手机号码，布鲁斯这才开始谈起正题：“你看到布琳了吗？她怎么回事？”

“中毒。死相很惨烈，我还是不给你形容比较好，"阿迦娜的视线漫无目的地飘荡在道路上，“选举刚开头，就死了一个候选人。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我不惊讶。"布鲁斯耸耸肩，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厌倦，“这就是哥谭。”

哥谭的冬天是灰暗的。在长久没有日光照射的阴云中，只有闪烁的霓虹灯点亮这座城市。凛冽的冬风拂过，将寻找失踪人口的海报从劣质胶水上掀起。一对年轻男女站在不远处接吻，他们头顶上悬挂着一块LED屏，里面显示着GCPD正在通缉的在逃犯人。

“我小的时候，总想着要离开这座城市。”一队放学的小学生打闹着路过，阿迦娜的视线追随着他们，“我告诉我的朋友，等我到了工作的年纪，我会拼命赚钱，成为所有企业都想要的人才，之后我们会开车或者坐飞机离开哥谭，从再也不回来。”

“现在你可以开车了。"一有机会，布鲁斯立马放下豪言，“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不过我恐怕你是走不了了，至少我不希望你离开。”阿迦娜彻底习惯了布鲁斯满嘴跑火车的习惯，她转过头，迅速把话题切了回去：“你认为杀死布琳的犯人是谁？”

刚要展现钞能力就被打断，布鲁斯有点泄气，他沮丧地用一只手撑住脑袋，兴致缺缺地说：“我怎么会知道？可能是莱拉尼？兰斯？或者某个想大闹一通的精神病人？"他的语气里带了几丝与我无关的冷漠，“那是戈登的活！他会查出来的。”

戈登。

阿迦娜想起他对自己说的话，他的女儿，还有他在这起案件中的立场。当哥谭的警察局长本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今他又被推上风口浪尖，最后究竞会如何收场？她不知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让戈登当市长？"阿迦娜缓缓吐露自己的想法，“说真的，哥谭没有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