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合适什么合适?他连保护自己妹妹的本事都没有,你指望他能对你家小姐多好吗?”
江珂玉一阵头疼,“何况当初爹就瞧不上他。”“不行。”
他蓦然起身,往外走去。
六安一脸糊涂,“这突然去哪啊?”
郡主府,宋宝媛见到了传说中的平远侯。
其人面上斯文,三十来岁,衣着素雅,肉眼完全瞧不出任何不妥。很难让人想象,他背地里会是喜好虐待之人。
宋宝媛伸出手,在桌底拍了拍不敢抬头的秋莺姐姐的手,以作安抚。“论亲疏,郡主还得唤我一声叔父呢。”
琉安轻笑,站起身来,“那我敬叔父一杯,还望叔父给个面子,不要再为难我的朋友了。”
“好说。”
平远侯笑得温文尔雅,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宋宝媛和谭秋莺。“就算郡主的面子不给,也得给侄女面子。”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站了起来,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位是宋娘子吧,久仰大名。”
宋宝媛微微诧异,"侯爷知道我?”
“之前意外卷入过一起案件,我与江少卿打过交道。听他手下的人说,他们嫂子貌美如花,赛过天仙。只可惜江少卿藏得紧,没机会见上一面。”平远侯说时倍感惋惜。
“不过现在看来,只是当时缘分没到。”
他笑着端起酒杯,“宋娘子,可否赏脸喝一杯?”宋宝媛有些不愿意,但也知要顾全大局,何况琉安向她使了眼色。她镇定起身,“侯爷言重了,我先干为敬。”平远侯能说会道,虽然有些侯爷的架子,但总体上还算平易近人。他毫不掩饰对宋宝媛的热情,找了许多理由,要她陪自己喝酒。酒过三巡,终于将人送走。
琉安喝得迷迷糊糊的,宋宝媛虽然耳鬓间染了绯色,但还算清醒。“没想到你酒量还真挺好的。"琉安趴在宋宝媛的腿上,说话口齿不清。宋宝媛侧目,看向完全醉倒的秋莺姐姐,无声叹了口气。她抬手拨了拨琉安的碎发,心中五味杂陈。事情好像解决了,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在郡主府耽搁了些时候,宋宝媛扶着谭秋莺离开时,已经将近黄昏。郡主府门前,有她意想不到的人在等待。
“阿媛。”
马车前,站着位衣饰华贵,样貌周正的男子。再见谭家哥哥,宋宝媛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谭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秋莺,在你家门口久等不到你们回来,又听你家下人说你们在这里,便过来了。”
宋宝媛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将谭秋莺扶上谭家的马车。“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算什么。“宋宝媛依旧忧心,“平远侯这边允诺不会再纠缠,但徐家那边……
“也解决了。“谭大少爷忙道,“你放心吧。”宋宝媛讶异问:“怎么解决的?”
“无非是花点钱财。”
“哦。”
毫无新意的答案,宋宝媛心想。
在她面前,谭大少爷略显局促,“我瞧你也喝了酒,我先送你回去吧。”宋宝媛认真想了想,“不顺路,你还是尽早带秋莺姐姐回家吧,我没关系的。”
“那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孩子,又喝了酒…”“用不着你来操心。”
突然插入的声音令两人都愣住。
另一辆马车停在了郡主府门口,江珂玉从中现身,快步走来。谭大少爷下意识低下了头,“此前不知江少卿会来,那确实是我多虑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带秋莺回去了。”
宋宝媛行了一礼,目送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江珂玉走到了她的身边。
并肩而立,久久无言。
终于,江珂玉垂眸,放轻了声音,“回家吧。”“若是兄长也要回家,那我就不回去了。”江珂玉捏紧藏进袖口的手,用力到指骨发白,强迫自己冷静。“你非要如此吗?”
宋宝媛扭头看向他,不再避讳他的视线。
“是,非要如此。从今往后,都要如此。”这是江珂玉第一次,从她眼中,见到异乎寻常的坚定。令他感到,无比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