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
走过来,“阿绵,我听见你和军师说的话了,他会不会.......”
“他不会,你放心。”柳意绵斩钉截铁道。
离戈虽然满身缺点,但一颗心还是正的,做不出真正欺负人的事儿,就如稚子的小打小闹一般。
乔乔还是担心,看阿绵一脸笃定的模样,莫名又想相信她。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乔乔回神,低头扫了眼自己手里的信,攥紧了些,支吾道:“是娘来信了,说小弟生辰到了,让我回去一趟。”
柳意绵拉过她的手,盯着乔乔慌乱的眸子问:“你想回去吗?”
乔乔父亲和柳云浩是多年好友兼战友,那时二人都是千户,感情甚好,柳意绵也曾寄养在乔乔家一段时日。
可10岁那年,乔乔父亲战亡,乔乔成了一个孤女,母亲无以度日,没多久就改嫁了另一个千户。
那户人家嫌弃乔乔这个拖油瓶,将小小年纪的她看作下人,动则打骂,时常不给饭吃,一年后母亲生了弟弟,乔乔处境更艰难了。
后来还是柳云浩发现乔乔被虐待,将她强行带走,和自己女儿一起养在军属区,请了专人照顾,一得了军功就将二人接到了军营里。
柳意绵和乔乔二人在军营度过了五年自由自在的时光,可惜前两年乔乔母亲哭着闹着非要将乔乔带回去,乔乔心里也记挂着母亲便回去了。
柳意绵记得这段时日,乔乔母亲一直在给乔乔相看人家,乔乔回去一定会不开心的。
乔乔坚定的摇头,“我不回去,我已经给家里带了口信说过一段时日再回去。将军受伤了,我要照顾将军。”
感受到了好友对那个‘家’的抗拒,柳意绵叹了声,“乔乔,我让爹爹认你为义女好不好,我们当真正的姐妹,永远也不分开。”
日后若乔乔不想嫁人,爹爹也有名正言顺的干预权利了。
“不要!”乔乔突然激动起来,将柳意绵吓怔在原地,发现自己失态了,磕磕绊绊说:“我,我有父亲的,阿绵,我,我先去照顾将军了,他,他有一段时间没喝水了。”
望着乔乔慌乱的背影,柳意绵眸中闪过一丝懊悔,她就不该多嘴说这话。
看来乔乔还没从失去父亲的伤痛中走出来,这事儿还是先放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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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迎来了梅雨季节,一连下了半月的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衣服鞋子总晾不干,穿着容易闷出疹子。
柳云浩的伤原本快好了,这几日伤口瘙痒难耐,还出了一身疹子,几次将自己挠的满身都是血痕,伤口也感染了。
柳意绵冒雨出门,使了银子找人弄来一捆柴火,在门口架起了火堆烤衣裳,衣裳刚摆好,听见隔壁传来哀嚎声。
“爹爹,你怎么了?”她掀开帘子跑过去。
“绵绵啊,你进来怎么不说声,爹爹到底是个男子,你多注意点。”柳云浩老脸一红,被吓得一个激灵,将被子盖在被自己抓烂的屁股上,语气很是委屈。
“又给自己抓烂了?一把年纪了半点自制力也没有,再乱挠以后伤了残了你就别想上战场了,不如现在就退了,咱们隐居去.......”
柳意绵从青花瓷瓶中取出一块香料,放在香炉里点燃,边做事儿边抱怨,淡淡的语气,强烈的控诉。
女儿奴柳云浩吓得缩在被子里,一句话不敢说。
片刻后,淡淡的香气袭来,柳云浩眼皮渐沉,呼吸也重了,鼾声接连不断。
柳意绵看向爹爹模糊的脸,越看越不顺眼,满脸的胡子看不清五官,还打鼾,脾气跟驴一样倔,一身的坏毛病,难怪这么多年了,没一个寡妇看上他。
在房内呆久了,柳意绵吸入不少香料,也开始犯困,忙退了出去。
这香料还是上次离戈送来的,可助眠养身,最近多亏了这香料,否则爹爹的伤只会更严重,可余下的香料只能再燃一日了。
明日用完后该怎么办?离戈只听慕容恪的,去求慕容恪?
可她不想见他,即便是想,也见不了他,只能找人一级一级往上传信,还不一定能传过去。
正为难着,有人撑伞踏着雨水而来,是给爹爹诊治的吴军医。
“柳姑娘。”吴军医隔着一段距离,朝她招手。
“吴军医?快请进来!”柳意绵惊喜的将人迎了进来,拿了爹爹的衣服鞋子给吴军医换,雨势较大,他身上都湿透了。
吴军医站在门边摆摆手,“不必了,柳姑娘,在下是奉命来送药的,送完就要走了。”
他低头从医药箱中拿出几个药瓶放在桌上,接着继续在箱子里翻找。
柳意绵眼前一亮,打开一个瓶子闻了闻,是香料,和上次离戈给的一模一样的香料。
“多谢军医,上次的药快用完了,我正愁着呢,多谢您了,您可真好,承蒙照料,改日有机会一定要请您吃顿好的。”
“别这么说,在下忏愧,军中近日生病的士兵多,忙的忘了来看将军,还是主上吩咐了才记起,姑娘还是感谢主上吧。”吴军医掏出两个锦盒递过去,又道,“还有这些,也是主上找人配的药。姑娘身体底子不好,还有寒症,容易多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