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镰试锋

抹混着蜂蜡的药膏。

少年肩头的血洞泛着诡异的蓝光，那是野蜂毒针残留的荧光。“下次用狼毒替换附子，“荀采头也不抬地说，“林羽告诉我酸碱中和能缓解神经毒素，但这些词是什么意思他还没告诉我。”

荀彧垂下头，广袖里的手指掐算着时辰。他永远算不准主公这些古怪手段的来历，就像算不准为何野蜂偏偏不蛰饮血营的人——那些浸泡过芦荟汁的麻衣，那些寅时三刻准点燃的驱蜂烟，分明暗合某种超越谶纬的法则。

林羽站在角楼顶层的暗阁里，他咬开一颗荔枝，甘甜的汁水顺着指缝滴在《齐民要术》上，晕染了“养蜂篇”的字迹。

荀彧不会知道，那场令人震惊的蜂灾，不过是他报复陆浑村惨剧的序幕——每个被蜂群吞噬的西凉兵，身上沾满的毒刺就像是当年钉死老农的箭矢。

林羽正用杨奉献上的竹符对照密道图。“他以为是李傕与杨奉合谋找来黑山贼嫁祸与他。想要其军生乱。”荀彧冷笑。

“但是他找不到李傕陷害他的证据，而且牛辅知道杨奉没死，但你却找不到他。”指尖拂过沙盘上陕县大营的标记。

这时阿土拉开门，拖进个血肉模糊的斥候：“逮到个往郿坞送信的！“林羽割开那人皮甲，内衬赫然缝着董卓亲赐的平安符。拆开后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安抚白波兵”。

“问出全部细节，找人去给牛辅送信，再找个人把纸条上的内容泄露给白波兵。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给白波兵留一线生机，也算是还了杨奉的情。”

阿土低头一看，那块与平安符差不多大的纸条上写着，“尽屠白波”

当陕县大营爆发兵变，白波旧部为活命与西凉嫡系厮杀。而真正的饮血营与羽林卫精锐，正沿着马甲里拓印的地道图，直插牛辅屯粮的肾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