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民,亦监东厂,层层相制,确保皇帝之掌控滴水不漏。
综而言之,东厂与西厂,乃辽朝特务政治之缩影,其设之初衷,皆为巩固皇权,防内忧外患。其组织之严密,运作之灵敏,真如皇帝手中之利刃,寒光凛凛。厂卫之网,密布天下,譬如龙之双目,洞悉幽微;如虎之利爪,慑服群雄。朝臣因之不敢妄议国事,庶民因之不敢轻越法度,故厂卫之功,在于护卫皇权之稳固,维持朝政之清宁,虽行事隐秘,其威名赫赫,流传史册,足见其在辽朝政治中之独特地位。
此二厂之设,映出皇权对臣民之严控,对中央集权之渴求。皇帝借此耳目,直接探知朝野动静,不受官僚蒙蔽,其心昭然若揭。其存在,既为社稷之屏障,亦为权力之象征,宛若辽朝盛世中一幅诡丽画卷,令人回味无穷也。
且说那太宗爷在位时,自将权掌太后的凤印削去,那东西二厂的锦衣缇骑便似秋后的蚱蜢,门庭冷落车马稀。原先宫墙外悬着东缉事厂牙牌的朱漆门楼,如今竟生了几丛野蒿,檐角蜘蛛结网,倒比往来差官还勤快些。
谁料世祖爷初登首辅之位,便似枯木逢春般重振旧制。偏生这位爷不肯循常例,虽将东西二衙门的铜印擦拭得锃亮,却不肯教内廷宦竖沾手。只在东厂门首立了个麒麟补子的都指挥使,西厂廊下设了个獬豸冠带的都检点,两下里虎视眈眈,倒比前朝多出十二分的制衡手段来。正是:权柄更迭寻常事,兴衰自古总无休。
却说今上登极以来,这东、西缉事厂的印绶落在何处,倒成了金銮殿外一桩悬案。外头的王孙公子们掰着牙牌数也猜不透,究竟是司礼监的紫袍相公们暗攥着朱批,还是内阁的大学士老爷们借着题本偷运乾坤?连宫墙里当值的黄门郎,见着黑地金字腰牌经过,也忙不迭把眼皮子耷拉下来,倒似那檐下挂着的鎏金铃铛,风不动时便哑了声。
偏是这般云山雾罩的光景里,铜铃马刺声倒是日夜不息。东厂门前的青石板上,血渍子才被雨水冲淡了,转眼又教新抓人的铁链拖出暗红沟痕;西衙后巷的黑漆描金刑具匣子开合时,那股子腥膻气竟比太祖时期还浓烈三分。正是:铁幕重重谁执钥,血雨腥风自往还。
说到今上,不得不说其膝下仅有一子,名开垌,乃太祖曾孙,年二十余,生得眉目清俊,风仪端肃,自幼饱读诗书,学有所成。然奇者,此子虽为独嗣,却至今未封太子,亦未封王。朝野皆呼“皇曾孙”,偶称“皇子”,以“皇曾孙”居多。其父年逾五十,不问朝政,政事尽委内阁,皇曾孙开垌却颇有忧国之心。
时值祭祖之期,皇曾孙开垌欲往明教总坛,拜祭祖父。皇曾孙开垌率精锐随从西行,车马辚辚,旌旗猎猎,沿途风光壮丽,山川秀美,然开垌心系祖父,目不旁视。数日后,终至明教总坛。明教源自西域,不塑神像,不设庙堂,唯尊光明本源。教中分两派:一派清修,不问世事;一派政教合一,欲融教法于治国。教主号“大慕阇”,位居至高,冬至大祭方现身,着雪缎袍,绣日月交辉,头戴七宝莲冠,执星宿杖,威仪赫赫。日常教务,则由左右拂多诞分掌,一司解经,一司监察。
开垌入总坛,拜见大慕阇。教主见之,惊叹道:“皇曾孙?!殿下乃丰尊者之孙乎?......生得一表人才,莫非日后两国天子乎?”开垌拱手谦逊道:“教宗过奖。谁不知教宗教化一方,一呼百应,堪称当世之雄?”教主笑而不语,开垌遂言来意:“小子此来,欲祭祖父,不知明教可有祭拜之礼?”教主颔首道:“吾教丧仪,白帛裹尸,置石塔顶,任鹫鹰啄尽,魂随光明舟而去。丰尊者已逝多年,尸骨无存,君可于石塔前焚香祷告,以慰其灵。”开垌恭敬应诺,遂依礼焚香。
明教总坛,祭台前白帛轻舞,香烟袅袅,庄严肃穆。皇曾孙开垌跪于灵位前,身着素服,泪光隐隐,凝视祖父丰尊者的牌位。山风呼啸,远处鹫鹰啼鸣,仿佛诉说岁月无常。他心中波澜起伏,缅怀祖父忠诚信仰,更追思太祖创业之艰,家族兴衰荣辱。开垌低声呢喃,思绪回到太祖开国之时。那时,太祖雄才大略,封爵七位亲王,皆皇室至亲,尊贵无比。这七王分别是:齐王立,太祖二弟独子;周王先,太祖三弟;秦王朱,太祖四弟之子,后登基为太宗;赵王士,太祖五弟,后为世祖;燕王工,世祖次子;楚王欲昺,太宗次子;魏王井,太祖六弟。七王皆为一字亲王,世袭罔替,福泽绵长。然而,魏王因谋反获罪,满门被灭,爵位削去,七王遂成六王,余下齐、周、秦、赵、燕、楚六位亲王,血脉延续,富贵永享。
周王一脉尤为兴盛,枝繁叶茂。周王被立为皇太弟后,其子嗣封爵如下:长子封中山郡王,后因功于太宗年间升为梁郡王,为一字郡王,世袭罔替;次子袭周王;三子封太原郡王,为二字郡王,不可世袭;四子封洛阳郡王,后因平“贺楼司寇兵变”有功,于今上“天安礼定”年间升为唐郡王,为一字郡王,世袭罔替。太祖四弟早年战死沙场,其子封秦王,即后来的太宗。太宗登基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