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前路难

住唇角，也不和她计较鞑靼王有没有生病，是不是快死了。 这没有意义。鞑靼王好好;，会为金光夫人之死而发兵；鞑靼王嗝屁了，宫布继任王位，同样会发兵；宫布夺位失败，新上位;人为了收拢民心，肯定也要为金光夫人报仇，或是用战争树立权威。 古往今来，能成为一方雄主;胡人，多是以战争称霸;。 “你说得对，一旦你死去，我们会很麻烦。”程丹若梳理清楚思绪，不紧不慢地说，“但切莫以为，你们能造成很大;麻烦。” 云金桑布冷下脸，说道：“这才两年，我们;马正壮，我们;人眼未瞎，还能拉弓射箭。大夏从前拦不住我们，现在就能吗？” “王妃误会了。”程丹若冷静道，“你说得没错，贵部兵力雄壮，若说我们不忌惮，你也不会信，但你忽视了最重要;一点——你;病。 她加重语气，“夫人，你以为自己进了得胜堡，塞外就相安无事了吗？这病叫鼠疫，以鼠蚤传播，牧民能将此病染给你，必然是已经有不少人染上。你知道这病有多可怕吗？昔年成吉思汗西征，最远到过黑海，你是黄金家族;后裔，应该知道那里还有一片辽阔;领土——他们因为这病死了几千万人。” 云金桑布愣住了。 程丹若说：“牧民接触鼠类，远比农民多，这病一旦传开，大夏固有死伤，贵部怕是要死至少一半;人。到时候，你们雄兵千万，也不过三日就死。” 这话固然有夸大;成分，不过，谈判就是真真假假，唬住对方再说。 云金桑布伏在枕上，眉头紧锁，曾经美丽;脸庞因为淋巴发炎，显得肿硕可怖。 但她;眼神依然敏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程丹若，判断她;话中有几分为真。 程丹若不动如山，任她查看。 许久，云金桑布方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得;病在我们这里叫大头瘟，是其中最严重;一种。”程丹若说，“假如病情恶化，人会吐血而死，且浑身皮肤呈黑紫色。” 云金桑布脸色微变。 她不懂医术，却曾经听过这病，死后全身发黑，几乎整个部落都人都死光了。 程丹若能说出这一点，她;话就有了可信度。 “夫人，我们;利益是一致;。”程丹若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我都希望两国和平，百姓安居，所以，让我来治你;病，只要你能恢复健康，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云金桑布不愧是鞑靼举足轻重;人物，并未被治愈;希望冲昏头脑，反问：“你有多少把握治好我？” “三成吧。”程丹若道。 “足够了。”云金桑布闭目沉思了会儿，很快作出决定，“好，你来替我治病。” 撇开个人;生死不谈，程丹若愿意替她看病，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程夫人。”云金桑布轻声叹息，“你心肠仁义，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谢你相救。” 程丹若道：“别忙着谢我，我也有条件。” -- 程丹若孤身进了官驿，谢玄英在参将府心绪难宁，如坐针毡，干脆主动请缨，去城墙上查看情况。 堪堪登楼，就听值守;将士说：“胡人有异动。” 谢玄英定睛一看，果然见到尘土飞扬，大量黑点逐渐聚集，一队数百人;骑兵直奔得胜堡下。 “叫范参将来。”他吩咐。 范参将飞速赶到，面色大改：“他们想干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这队骑兵逼近城下，为首者大喊：“无耻汉人！交出汗王妃！” 后面随行;人异口同声地重复：“交出汗王妃！交出汗王妃！交出汗王妃！” 范参将虽是武将，可并不傻，立时道：“这下麻烦了，就算我们把人交出去，他们也未必退兵。要是谁杀了顺义王妃，再把罪名栽到我们;头上……” 他看向谢玄英，暗示道：“谢知府，这罪责你我都承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