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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今日,她应当陪同夫君一同待客,方才像一位夫人。可是丞相府中,无论是容相还是容相夫人,亦或是她的夫君,都放任她离席。他们都是容相或崔瓷的好友,谁都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免都有些愕然。
容翊淮在荷花池旁的亭子里找到了他的夫人。她正与其他两位女郎一起传递着一小盒香粉。拿到后,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又笑着点点头,将香粉交给下一个人。如此活泼灵动。
容翊淮的唇角勾了勾,亦想起昨夜在榻上,她又一次在他的逼问下,说了喜欢他。
这简直成了容翊淮最近的怪癖,很是恶劣。可是又成了他骨子里的一种瘾。她喜欢他的。
这个认知让容翊淮的心软成一片。
“阿灵。”他站定在亭外,唤她,“宴席已经要开始了。”宋湘灵诶了一声,赶忙站起来,冲他走过去:“你怎么还自己来找,不应该在堂上陪客吗?让婢女过来就好啦。”
“无事,父亲在待客。”他道,朝她伸出手。宋湘灵牵了上去。
十指相扣之后,她这才想起身后跟着的窦晚和乔蕤,不免有些脸红。一开始牵手,她还会有些别扭,现在倒是从善如流,自然得很。窦晚看着走在前面,郎情妾意的两个人,不禁笑着问乔蕤:“他们平常在府中也是这样?走哪都手牵着手?”
乔蕤一脸讳莫如深:"嗯嗯。”
“不只牵手,好几回我还看见表哥抱着表嫂回去呢!”窦晚一脸吃惊:“啊真的啊?”
被乔蕤撞见的都有好几回,私下里不得天天抱一回啊。宋湘灵懊恼回头:“别听小蕤胡说。”
乔蕤缩了缩脖子,嘻嘻笑了声:“嫂嫂,我有没有胡说,你和表哥都清楚。”
宋湘灵嗔怒地看了容翊淮一眼:"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容翊淮挑眉:“事实而已,为何不让人说?”“若是旁人知道了,怕是会说你太过宠妻,失了分寸。”他轻笑,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将她的手更握紧一点:“这也是罪名?我倒觉得是美名。”
宋湘灵不说话了。
她夫君一向厚脸皮的,她好端端的和他争什么。身后,窦晚和乔蕤交换了一个又一个眼神,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就这般回了堂上。
宴席已经布好,看见容翊淮拉着妻子的手回来,同僚和夫人们都忍不住笑。容翊淮若无其事,宋湘灵则红着脸将手抽了出来,冲大家行了个礼:“刚刚未能陪客,是我失礼。”
窦晚母亲、窦尚书的夫人连忙道:“这有什么,今儿是为了容夫人的生辰而来,容相和夫人在就好了。再说,你虽嫁人,终究年岁还小,和我们坐在一块儿,自然是不知该说什么的。不如和年龄相仿的伙伴多说说话。”于私,窦夫人也是希望自家女儿多和湘灵在一起聊聊。湘灵和翊淮也是青梅竹马,成亲后如此幸福美满,她家小晚和隋安除了自小相识,还多了层表兄妮关系,怎就不能同他们这样了。
现在,无论窦府还是萧家,都在等着窦晚的态度转圜。或许多聊聊,女儿心中的结便解了。
宾客纷纷上座,宋湘灵坐在了容翊淮旁边。既是四十的生辰,厨房自是准备了各类精美佳肴,宾客们赞不绝口,但只有丞相府中人知道,这些好菜,一半是崔瓷爱吃的,另一半是宋湘灵爱吃的,再额外加了几道专门设宴的大菜。
着实和容相和容翊淮都没什么关系。
不过,这两人倒是在吃食上都无太多要求,这方面,是丞相府家传的君子习性。亦是一致地希望,妻子能吃得满意便好了。容翊淮看着宋湘灵,眼神温柔。
她并不需要知道,为何在嫁入丞相府后,吃食都迅速地转变成了她最喜欢的那些,只需要吃得开心就好了。
席上,容翊淮对宋湘灵堪称无微不至。
他几乎自己都没怎么吃,注意力都放在夫人身上,无论是宋湘灵杯中的茶水快见了底,还是上来的甜品有些太冰,他都注意着,亦提醒着下人和婢女,不亦乐乎。
其他人看在眼里,不说话,心头却是在想,若不是今日受邀来参加生辰宴,恐怕想也想不到这种场景。
虽说这些大人们对妻子亦都极好,可扪心自问,总有隐隐的男子自尊作祟,确实没有能为了夫人做到这种地步的。而那些夫人们,看了却不免有些羡慕,恨不得向比自己还小不少的宋湘灵,请教驭夫之道。
窦晚也看在眼里,不免想到若是以后成婚,萧隋安会为她做这些事情么?想想萧隋安那双笑不达眼底的眼睛。窦晚顿觉无趣,算了。崔瓷喝了些酒,看着坐于下方的儿媳的脸,便又想起了应玉。若是应玉还在.……这堂上必定会有她和夫君的一席位置。崔瓷带着醉眼看着翊淮照顾夫人的一举一动,满意地点点头。她亦希望,应玉和宋旌在天上看见,能满意,放心。这场宴席,宾主尽欢。
作为主家,逃了接待便罢了,送客的环节,自是要好好全了礼的。宋湘灵和崔瓷一道,送了女眷们离开。
窦晚同乔蕤去取一些香料,还未赶回。窦夫人借机拍了拍宋湘灵的肩膀:“湘灵,你知道我们小晚的事情,还请你帮着劝一劝。那孩子,一直到现在还在为寿亭公之孙的婚事耿耿于怀,可那赵公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