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一双多情的凤眼阴恻恻地盯着陆禀。
在他未参与的时光里,他竞然与白荔产生了不知什么交集。对她心生情愫,还想将她据为己有。
牧临之若有所思,眼底闪动着莫测的暗光。不过很快,他放下酒盏,俊面上又重新挂上一贯的淡淡微笑,广袖随意拂过之处,如青松落色,不留痕迹。没有人看出他的异样。罢了。既然她不愿告诉他,他不问了便是。有些东西,他更喜欢自己慢慢摸索。
这样更有意思,不是吗?
牧临之轻哼,不以为意地一笑,继续自饮自酌起来。不消片刻,酒盏里的酒液又见了底。
白荔看到,默默跪坐到牧临之身边,执起酒壶,颇有眼力见地为他倒酒。牧临之并没有注意,伸手摩挲酒壶,直到没有摸到,这才疑惑地转过头,便看到白荔敛容低鬓,臻首微垂,正在为他倒酒。牧临之在一线清亮的酒液中看着她,心中一荡,伸出手,握住了酒壶,也握住了她的手。
白荔停住,抬睫看他。
牧临之冲她一笑。
白荔看着他突然冲自己流露的笑颜,有些莫名其妙,默默挪开目光,忍了又忍,还是轻声劝道,“公子,酒多伤身,还是不要多饮为好。”听到她这样说,牧临之笑容更大了,“你是在关心我吗?”相处一段时间,白荔已经习惯了他随口就来的调侃,面不改色淡淡道,“奴婢是公子的人,若是公子因为醉酒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奴婢也难辞其咎。她真怕他哪日就不知醉死在了哪里。
到那时候,她和长微只能收拾收拾包袱,令奔他处了。她暂时还不想这么快挪窝。
牧临之一怔,收回笑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说,她是自己的人。
她是他的人。
一一可不是吗?
她还平安无恙地活在这世上,一颦一笑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他呼吸着同一片天地,他甚至一转头,就能够看到她。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心思,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她人在他这里,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想到这里,牧临之浑身上下都轻快下来,只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发笑,忽得凑过去,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好,都听你的。”尾音轻佻缠绵,好似调情。
他这才看到她有些红肿的美目,蹙了蹙眉,问道,“怎么回事,你哭了吗?”
猝不及防地被人凑近,白荔下意识往后一躲,侧了侧脸,“没有,许是刚才被沙子迷了眼。”
她的语气平淡,耳垂却不争气地开始发烫起来。“是吗?"牧临之浑然不觉,揽住她逃脱的脊背,将她拉的更近,“我瞧瞧。说完便毫无顾忌地扳过她的下巴,低下身,仔细打量她的眼睛。落到其他人的眼里,风流倜傥的公子毫不避嫌地凑近美人,不时对她轻声低语几句,姿态温柔,神情专注,似乎对她颇为上心,而花容月貌的美人则有些放不开,红唇轻咬,微微侧着脸,粉面含春,羞云怯雨,说不出的袅娜动人。两人之间的氛围,亲昵又暧昧。
“哎哟!子衿兄,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还是避着些吧,我看着都怪害羞的。"有人开始狎昵。
牧临之与陆禀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个空地的距离,不远不近。陆禀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幕,大手下意识攥住腰间剑柄,缓缓握紧。起哄声越来越大,白荔听到众人的打趣声,玉面一红,连忙挪开身子,与牧临之拉开了距离。
牧临之见美人脱手,缠绵的气氛化为乌有,被这群人坏了好事,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懒洋洋地重新转过身,托着腮,捻起一颗葡萄往嘴里丢,又协复成了那一副没什么干劲的样子。
看到桌上一排排的珍馐佳肴,他目光一顿,停在一盘色泽鲜亮的糖酪樱桃上面,勾了勾唇。
肩膀被人轻轻一拍,白荔转头,牧临之正托着一盘糖酪樱桃,长身倾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他伸手抚了抚她微红的眼尾,手指修长,温润如骨感瓷玉,“好了,莫伤心了,有你最爱吃的樱桃酪,尝一尝吗?”白荔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闻言又一怔。樱桃酪,的确是她以前最爱吃的点心。
那个时候,她七岁,他十二。
正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年纪。小时候,她太爱吃甜食,长了好几颗蛀牙,娘亲严令不许她再吃,戒了她好几年的甜食。
只有他每次过来找她的时候,会在袖子里藏一串冰糖葫芦,偷偷给她吃。那个时候,说他是她的天神也不为过,每次听到他过来府上,她的心里就一阵欢喜。
因为这样就代表她又有糖吃了。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在大火中死去,娘亲在她心里就成了一块剜不掉的疤。
触之则痛,思之便伤。
关于她儿时对她的告诫,也成了她挥之不去的箴言。她从此再也不碰甜食。
尽管她经常给丹樱做、给阿公做、还给长微做,但她本人很少吃这些。她刻意不去品尝甜的味道,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自己不再去碰,就不会想起娘亲,想起她惨死的模样。
想到这里,白荔的眸光变得凄苦。
她抿抿唇,摇了摇头,淡声道,“公子,我不爱吃这些。”牧临之不解道,“嗯?我记得你以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