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仅不排斥,还主动将舌头往他嘴里送,惹人怜爱到了极点。
谢枕鹤多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任时移势易,任海枯石烂。
每多离开眼前的少女一会,他便五内俱焚般难受。
平日里只有这么一段时间能见面已经是难捱不已,现下还要前去邬县与她整整分开几日。
谢枕鹤这么想着,口中咬得愈发用力,仿佛宁萱儿的唇是什么甘露琼浆,让人一滴也舍不得漏下。
感受到怀中少女有些受不住了,嘴里小声开始发出呜咽声时,谢枕鹤绷紧的身躯又软和了起来,开始轻柔地啄吻,虔诚地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神明。
等从邬县回来,他一定要将宁萱儿放在自己身边,再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谢枕鹤放在宁萱儿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摩挲着她雪腻似得肌肤,长睫半掩住双目,在心中默默做出了决断。
*
“少爷……”
春明从外头走进来,看向坐在书案前阅览着公文的谢枕鹤,面色有些慌张。
谢枕鹤听见春明发出的声响,将狼毫毛笔搁在一旁,抬起头看他,几缕乌发落在颊侧。
“怎么了?”他从容问道。
春明屈膝拱手,吞吞吐吐道:“谢府那边,景和传回来了消息……”
谢枕鹤原本打算拿起茶盏的手一滞,笼在杯壁的手浅浅收紧:“什么消息。”
其实不用问,他也有大概的猜测了。
因为他托付给景和的事,只有那么一件。
春明咽了口唾沫:“您让他看着的那个小丫鬟萱草,在几日前落了水。”
他话音刚落,谢枕鹤面色一变,倏地起身道:“落水?她人有没有事?”
春明摇摇头,视线飘忽不定:“人倒是没有事,只是……”
谢枕鹤心被高高提起,从来挂着和煦笑容的面上阴沉得怖人。
“只是什么,快说!”
他从来温润如玉的声音染上森寒,冷得几乎能结冰。
春明紧闭双眼,豁出去般和盘托出:“听景和说,三少爷将她救起来后,两人就在岸边拉拉扯扯了一段时间,萱草还主动同三少爷说,说要报答他,送他香囊!”
春明说完后,室内便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直到一阵玉碎声响——
春明心中一跳,悄悄掀开一个眼皮缝,看见了笑得如沐春风的谢枕鹤。
不知何时,谢枕鹤已经坐回到了太师椅,靠在软垫上,双眼盈着柔软笑意。
若只看他的面庞,还以为刚发生了什么喜事,让他这般高兴。
可当春明的视线向下移时,差点没昏厥过去。
只见谢枕鹤原本握在手心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捏得粉碎,除了掉在桌上的,便是几块余留的碎片剩在他掌心。
谢枕鹤却好似没有感觉到这些碎片存在一般,缓缓攥紧了五指,仍由其锋利边缘扎破肌肤。
从渗出一点点血珠,到整只手都变得献血淋漓,他连眼睛都未曾眨过。
春明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颤巍巍往前:“少爷,您的手!”
谢枕鹤仍是温温柔柔地笑着,好像正在流血的那双手不是他的一般。
他薄唇掀起,乍看温雅的双眸中似乎正在蕴着一场腥风血雨:“今夜启程,回京城。”
春明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手,犹疑道:“少爷,可邬县的事……”
谢枕鹤原本勾起的嘴角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似是在宣告他的耐心已然告罄。
“邬县的事本就已经办妥,多留在这几天不过是因为县令百般挽留。”
春明自认忠言逆耳,竭力劝说:“可正是如您所说,县令既已再三挽留,您再执意离去,恐怕会惹人非议啊。”
谢枕鹤握着碎片的手松开,不觉得痛般再次重重拍在桌案上,留下洇晕的血印:“我说了,今夜启程。”
“再劝,你便自己留在这里,此生不必再回谢府了。”
春明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谢枕鹤从太师椅上起身,端着平静无波的面容往外走,不敢再说一个字。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谢枕鹤这般失态。
直觉告诉他,谢枕鹤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只是不知道,倒霉的会是那小丫鬟,还是他的弟弟谢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