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韦敏静说:“我确定,我记得那天,她不在宿舍,我下午去上班也没见到她,我还问了车间领导,他告诉我,琴玉上午就离职了。”
“在离职前你有没见过她?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费江河问。
“离职前一天我上的夜班,最后一面?是九月……二十四号晚上,我见过她。”
“九月二十四号,她当时什么状态,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话?”
“没有,虽然我们合租,但是平时回来都很累,并不怎么说话,那晚她洗完澡就睡了。”
费江河眼神如炬,“是不是说,她离职后,租房里的物品都没有带走?”
“对。东西都在,不过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因为我们那比较乱,之前小区出现过好几起无故失窃的事,我们出门都是把贵重物品带在包里。”
“你平时对她了解多少,知道的都说说。”费江河继续问。
“我记得她有个弟弟,妈妈卧病在床,她通常一个月会攒几天假,回去照顾妈妈,我们是单休,但是假期可以攒起来,一起休掉,琴玉通常是这么做,因为她家在农村,经常回去也不方便。她晚上还会去上课,几乎很少呆在宿舍……”
李疏梅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把这些信息记了下来,在几个关键词上她快速画了横线,例如,弟弟,妈妈病重,农村,晚上上课。在“上课”处她重重画了一笔。
“等等,”费江河打断了韦敏静的描述,“她晚上要上课,她还在读书吗?”
韦敏静舔了下嘴唇,说:“她在念成大教育。”
“秦东市成人职业教育学校?”
“对。”韦敏静拿起水杯洇下了干燥的唇瓣。看起来,她没有刚见面时的局促,她更想通过自己所知道的来配合警方的问题,因此她的回答基本比较翔实。
“她想通过文凭换一份更好的工作?”
韦敏静说:“她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读了高中的,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前年,琴玉的工资涨了些,她拿出一部分工资报了成大。”
“能说说她在成大的情况吗?”
“她好像读的是艺术系。每周,五堂大课。”
“艺术系?”费江河蹙眉,“这个专业找工作也不容易吧?”
“琴玉喜欢画画,我见过她画的画,很好看,她应该就是喜欢吧。”
说起画画,李疏梅开始理解姜琴玉的想法,即便身处困境,但仍然想坚持自己的兴趣,而且她没有人云亦云,选择更热门的专业,也许她认为自己可以靠画画挣一份工作,有时候热爱比什么都重要。
“她通常什么时间去上课?”费江河问。
“每周,五大堂课,都是晚上开课,要学三年才能拿到毕业证,今年是她第三年。”
“她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在成大有没有特别的人,例如有人追求她。对了,她有男朋友没?”
韦敏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男朋友。但追求的人挺多的,毕竟琴玉很漂亮。”
“记得这些名字吗?追求者的名字。”
“学校的情况我不知道,琴玉很少和我提起。厂里……她都拒绝了。”
“那有没有哪个追求者和她关系闹得比较僵?”
“没有,琴玉说她不想谈恋爱,几乎不给任何人机会。”
李疏梅开始明白费江河的想法,他可能认为,姜琴玉是被情杀的,也许这种残忍分尸的案子情杀的可能比较大,不然像这样一个勤勤恳恳工作、工作上课两点一线、又没有多少钱财的小姑娘,谁会对她起歹心,除非是爱而不得的追求者?
所以费江河现在要重点排查在工厂和学校追求过姜琴玉的男孩。
尸检报告里写明就是九月二十五号晚上遇害,也就是说那天姜琴玉下班离开电子厂后当晚就遇害了。
李疏梅推测,那天晚上,姜琴玉前往学校上课,很有可能再次见到了那个人,对方可能已经抱有得不到她就杀害她的念头,于是劫持了她,实施了犯罪。
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根本无法判定受害者是不是被性侵犯,因为躯体找不到,想到这,李疏梅忽地冷了一下,凶手会不会是因为担心有人找到性侵的证据,所以留下了躯体?想到这,她后背生出一阵凉意。
那天晚上是九月二十五日,也许姜琴玉被害以后,凶手当晚进行了分尸,然而趁着夜色抛弃到河道边。
但是第二天,凶手替她离了职,那么这种离职方式很可能是一个电话或者一个书信?
这一切是否就是这样呢?李疏梅的思考会不会是最终答案?
她收笔时,纸上已经画下了韦敏静的画像。不知不觉,她已经把韦敏静画了下来。
韦敏静写下了两个名字后,费江河又问了几个问题,今天的问询也基本结束了,最后费江河提起:“韦敏静,我们想跟你一起去姜琴玉的房间看看,没问题吧。”
“没问题。”
费江河开车,将韦敏静一起带回电子厂附近的租房。
车子一路开向郊区,韦敏静的住址是一片老式居民楼里,楼高六层,楼前楼后晒满了衣服,说明这里住户较多。
李疏梅发现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