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献方
哥儿也是先前太过顺遂了,这十几万银钱的营生,又岂是那般容易操办的?”
王夫人心下惦念,一则承陈斯远先前之情,若无陈斯远,王夫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掌了荣国府的家呢。如今账房、库房尽归其手,可说是掌了大半的家;二则是方才玉钏儿回话,说是老太太听闻陈斯远倒了霉,早间一高兴便多吃了一碗碧粳米粥。
王夫人心下十分瞧之不起,斗不过人家远哥儿,只敢在一旁幸灾乐祸,老太太真真儿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夫人心下想的简单,老太太高兴,她自然就不高兴了,恨不得帮衬陈斯远一把,也好气一气老太太!
姊妹二人说了半晌话儿,待一道儿用过早饭,便相携一道儿往荣庆堂而去。贾母今儿个果然来了兴致,笑吟吟与二人说了半晌,又吩咐凤姐儿捡了几个小戏子叫到内中,咿咿呀呀唱了好半晌。
当下王夫人面沉如水,便是薛姨妈心下也禁不住犯了思量:这老太太怎么瞧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捱过半晌,姊妹二人起身告退。王夫人自是回返自家小院儿,薛姨妈因‘惦记胶乳营生’,便打发了同喜去请陈斯远,说是要去瞧瞧工坊情形。
陈斯远心下早有所料,当下熟门熟路,与薛姨妈一道儿乘车而出,半路遮掩着换车去了那大格子巷。
二人本就恋奸情热,话儿都不曾说过几句,只搭眼略略对视便凑在一处。当下内中粉香腻玉、贴体熨肌,浑身通泰、透骨酥麻自不多提。
不一刻云雨既毕,陈斯远披了衣裳下得床来,自桌案上取了一壶温茶来,凑坐过来笑吟吟道:“快喝一些,我都怕你脱了水。”
薛姨妈咬着下唇白了其一眼,接了茶水果然牛饮了两盏。待其贴在陈斯远怀中,一手在其腿上摩挲,一边厢怔神儿道:“听闻你倒了霉,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早间多吃了一碗碧粳米粥不说,还闹着叫几个小戏子去热闹呢。”
陈斯远‘呵’了一声儿,道:“老顽童、老顽童,古人诚不我欺。待过上一些时日,老太太只怕又要失望了。”
薛姨妈吃吃笑了会子,又道:“既是忠顺王的手笔,你待如何处置?”
陈斯远嘿然一笑,附耳便将自个儿的谋算说了出去。薛姨妈听罢暗自赞叹,旋即又觉不对,道:“这等好事儿,你为何不留给蟠儿?”
陈斯远眨眨眼,道:“莫闹,文龙如今哪里敢见光?”
虽改了名,可在京师薛蟠还是以自个儿的名号闯荡,若果然献方有功,上头若赏个官爵下来,一查此人早死,只怕就麻烦了。
薛姨妈顿时蹙眉道:“都怪那贾雨村!”
陈斯远却不好接茬。金陵一案繁杂,若无薛家别房与王子腾一道儿使劲,贾雨村与薛家无冤无仇的,又怎会判其成了活死人?
薛姨妈自家知自家事儿,奈何哥哥王子腾开罪不得,薛家别房她更是避之不及,能骂的便只剩下了个贾雨村。
骂过半晌,薛姨妈又忧心道:“这家业有你在,如今看来好歹能保全了……说不得皇商也能保全了。就是宝钗那婚事……姐姐变来变去,老太太又极不待见我家,这却是难了。”
身子略略挪动,仰面躺在陈斯远腿上,薛姨妈蹙眉道:“你也知我家情形,寻常勋贵人家攀不上,寻那小门小户的又不甘心。宝钗业已及笄,若是宝玉这边厢不成,还不知往何处寻一桩妥帖的姻缘呢。”
“嗯,是难。”陈斯远面上附和,心下暗自动了心思,作怪也似逗弄道:“宝玉那般浪荡性子,只怕来日难以顶门立户。与其想着那劳什子金玉良缘,都不如将宝钗许给我呢。”
“你?”
陈斯远抖手便将假玉拿了出来:“你看,我也是有玉的,可不就应了金玉良缘?”
薛姨妈顿时变了脸色:“你再胡吣,看我往后再理你!”
陈斯远见势不对,赶忙笑着将其搂住,劝慰道:“怎么还闹了?不过随口一句顽笑,偏你当了真。”
薛姨妈气恼道:“我与你这般……哪里还能将宝钗嫁了给你?”
陈斯远意味深长道:“我是想着,若宝钗嫁了来,说不得咱们往后也能常来常往。”
“啐!”薛姨妈彻底恼了,骨碌起身瞧着其冷着脸儿道:“你往后再说这般话儿,咱们就豆渣粘年画——两个不相粘!”
陈斯远眯眼而笑,探手便挑了其下颌,赞叹道:“你这气恼的模样,反倒愈发可人了。”
“我与你说正经的——呜呜——”
不待薛姨妈说完,陈斯远便蛮横地将其压在身下。一番摆弄,直把薛姨妈弄了个娇羞满眼,春意酥慵,再不提气恼之事,方才罢休。
其后又是好言温存,二人复又如漆似胶。
一径到得下晌时分,薛姨妈方才恋恋不舍而去。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陈斯远看似戏谑之语,薛姨妈自个儿反倒犯了思量。
是了,论品貌、才学、身家,远哥儿哪一样不是出众的?错非如此,她薛姨妈又怎会舍了脸面与其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处?这般男儿,本就是闺中女子梦想之如意郎君。
若果然将宝钗许配给陈斯远,倒也登对。只是薛姨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于是待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