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仅此而已,我也就是求个心安。”
“那你为何不跟我说?你是我夫人,可是有了事,你居然写信给数百里之外的青梅竹马,也不曾与我说!韦凤清,在你心里,究竞把我当什么?”凤清气性也起来了,“那你又把我当什么?越修,我自认成婚后做得也是个合格的妻子了吧,你的日常起居,家里的大事小情,我哪件不是尽心尽力?可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说着她起身去里间拿出那个小瓷瓶,扔给越修,“你在吃药!你居然情愿自己吃药也不想让我有个孩子!你明明知道,每次回韦家母亲都会问起孩子,你也知道我准备要个孩子,可你还是瞒着我吃药!越修,你又何曾把我当妻子!”越修看见药瓶的时候,脸色就变了,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解释,在凤清看来,就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凤清的越发觉得心凉。看着凤清泪眼婆娑,越修也很心疼,可一想到她还和裴谦通信,他就控制不住的生气。在他和凤清的感情里,裴谦就像一根软软的小刺,伤害力不大,平日里也很难察觉。可一旦触碰,一样锥心得痛,丝毫不亚于匕首捅进心头。“你我成婚快一年了,哪件事我没有听你的,韦家的事我也都是亲力亲为,可你真的有把我当自己人吗?你的心里一直防着我,不是吗?这次韦家出事,你情愿自己到处奔波,也不愿意让我帮你。说到底,你不信我!我就快把心掏给你了,可你依然不信我!”
凤清开口欲反驳,却被越修堵住,“在临安的时候,还有上个月,我真的以为我终于把你捂热了。你知道吗,我高兴的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我生怕一睡过去,再醒来,梦醒了,什么都没了,可我没想到,即使醒着,这也只是一场梦。冉冉,你或许有那么一点依赖我,但在你心里,我永远不是你愿意倾心相付的那个人。”
“倾心心相付?越修你愿意吗?那我让你去找义夫,帮韦家脱罪,你会去吗?你不会,你只会说要徐徐图之,你可以在保证你们利益的时候给我方便,一旦触及你们的利益,我或是韦家,都会被你们舍弃,不是吗?越修,你又何必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们的婚事,从一开始不就是你谋划的吗?怎么,现在觉得吃室了?”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求娶你,是为了利益?”“难道不是吗?义父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要获得朝臣百姓的支持,有谁比陛下的亲舅舅更有说服力?”
她刚说完,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只见桌上的早膳全被越修扫在了地上,一片狼藉。越修面沉如水,胸口起起伏伏,眼睛里似要冒出火一般,显然是气急了。
凤清被吓得一激灵,“你要干什么?"她缓缓往里间后退,伸手指着他,强稳住声音,“我告诉你,你要敢跟我动手,我就跟你和离!”越修气急反笑,“好!很好!和离?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我们过了六礼,拜了天地,要么我死,要么你死,否则,你休想从我身边离开,不信你就试试!”
越修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两人的动静吓得院子里下人们都不敢靠近,牡丹一开始就想冲进来,被李嬷嬷拦住,"小夫妻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吵架也不见得是坏事,借着吵架,有些话正好说出来,都闷在心里,日子久了,麻烦更大。”越修走后,几人进来收拾,李嬷嬷扶着凤清坐到贵妃榻上,凤清靠在她的肩上,无声地流泪。
李嬷嬷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姑娘,不哭,不就是吵个架嘛,这夫妻啊,哪有不拌嘴的。不说别的,就郎君和夫人,看着恩爱吧,年轻时也没少吵,这吵着吵着,不也大半辈子过去了?”凤清坐直身子,看着李嬷嬷,正色道:“嬷嬷,可我不想吵架,刚才是话赶话的,我想和我的夫君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傻姑娘,琴瑟合鸣固然是好,可是这样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即使遇到了,也要想着为自己留条退路。女子立世不易,想要过得好,就不能一心系于夫君身上,他不高兴了,你也跟着不高兴,这如何能?日子久了,你还是你吗?你可以爱重夫君,敬重夫君,但得守好自己的心,否则就成了他的牵线木偶。妃娘不妨想想,放在以前,你会因为这些事生他的气吗?你大概只会一笑置之,因为你不在乎,可如今呢,这几天你食不下咽,不单单是为了韦家的事操心吧。妃娘,你的心乱了!”
凤清沉默不语,可她心里知道,李嬷嬷没说错,她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