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这是怎么射的?
第199章 这是怎么射的?
大量的铁蒺藜,向着军阵两边洒开。
戚继光规定每一个藤牌手身上必须带六串铁蒺藜,一串十枚,一共是六十枚。
此时藤牌手们左手拿着藤牌,右手便取下铁蒺藜,不断地向着军阵两边抛洒。
本来车阵是摆成环形的,防御有余,推进时环形车阵却很不方便。
但现在铁蒺藜向着军阵两边洒开后,车阵就不用再摆成环形了,两翼不需要再严防死守,车阵可以继续向前缓缓推进。
咱也不急,咱就慢慢推!
骨嵬感觉到,品字形的三个敌军车阵,正在不断地缩小距离,而被围在中间的金军,活动空间越压越小。
他猛地一醒,不对劲,如果让对方三个车阵合拢,两边再把铁蒺藜布满,到时候自己跑都跑不出去。
骨嵬大吼道:“汉儿可恶,居然想用步兵包围骑兵,简直滑稽。”
确实滑稽,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这却彰显出了对手的信心与气势。
以前他们碰上的所有汉军,都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只要能挡住金国骑兵,汉兵们就已经谢天谢地,恨不得唱歌跳舞了,但眼前这群汉儿,居然摆出了“不满足于防守,想要将金国骑兵围起来灭掉”的架势。
这他娘的简直不能忍!
可是,这仗究竟该怎么打啊?
他一时半会没想清楚,就听到“轰轰轰”,义军的虎蹲炮又开火了。
虎蹲炮一响,就是一片小铁弹呼啸着飞来,二三十米扇形范围内的金国骑兵,连人带马打成筛子。
炮响完了鸟铳又响,“砰砰砰”,鸟铳声轻脆,杀伤范围没这么大,但却更灵活,射速更快。
义军那些大木板车上的射击孔,不时喷吐出火舌。
金国骑兵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便感觉到胸口一痛,坠马而死。
骨嵬感觉到了,再这样打下去死路一条。
伸手对着正西方,也就是张雍部和吴加亮部中间的那一片区域大声道:“从这里冲出他们的包围圈。”
“嗷嗷嗷!”
金骑兵们嗷嗷叫着向正西方狂奔……
这时候品字形的三军正在不断地合拢,那一条冲出去的通道也并不算很宽广了,通道的北侧有张雍军,南侧有吴加亮军,金军从这里冲出去,必然要面对南北两边的夹击了。
“射!”张雍大吼。
“用力射!”吴加亮也在大吼。
两军的鸟铳兵拼了命的装填射击,藤牌手也忍不住拿出了标枪,对着前面投掷,长矛兵、镗钯兵这一类的近战兵们,也拿出步弓,对着金骑兵拼命乱射。
金国骑兵一边向南北两边射箭,一边疯狂的向西冲,被“夹道欢迎”的炮弹、枪子儿、标枪、弓箭一阵子疯狂的招呼,近百骑落马,才终于从两个车阵的中间冲了出去。
“妈的,金贼居然跑了。”于范温大怒,就想追上去。
却见关胜的环子枪往他面前一横,一挡:“于都头别追。”
于范温:“?”
关胜道:“金军败而不溃,你脱离车阵的保护追过去,他们马上回头砍你。”
于范温:“……”
别说,还真别说。金军还真是败而不溃,他们被车阵加火器打得摸不着头脑,很明显的败了,但士气却没有崩溃,那些金国骑兵在逃跑的时候,完全不见有丢盔弃甲的动作,反而是不断地扭身放箭,箭矢不断地越过车阵前立着的大门板,坠向后面的义军士兵。
这使得很多贪功冒进,没有好好躲在藤牌下的士兵受了伤。
有一位车长过于激动,挥舞旗枪下令追击时,站得太高,完全脱离了藤牌手的保护,居然被天空中坠下一箭射在肩膀上,血流如注,受了重伤。
车阵的行动哪有战马快,追击是不太可能追击的。
很快,金军就向西跑出了一箭之外的距离,到了那个距离,金军居然不跑了,全军停步,勒马回首,很快又重新摆出了锋矢阵形。
但摆好阵形之后,却没冲过来,骨嵬站在锋矢阵的最尖尖上,一脸凶狠地看着义军的车阵。
这时候车阵正在转向……
他们要从原先对着品字形中间的阵形,变成转向西边。
一边转阵,还要一边提防自己先前洒下的铁蒺藜。
车阵边缘的士兵,在不断地捡拾铁蒺藜,将它重新交还给藤牌手……
战车这东西可没骑兵灵活,转向时稍显迟滞,这是因为实战训练还不够,士兵们这还是第一次在大规模的实战中运用车阵,变阵当然会有点不灵活了。偶尔还能看到负责推车的“舵工”因为操车不灵活,和旁边的战友发生碰撞。
这其实是一个进攻的绝好机会,但是骨嵬却没敢喊进攻了。
他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车阵,还有那奇怪的火器。
“轰”和“砰”的声音一响,他的部下就有人坠马而死。
他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已经不敢再让士兵们轻易冲锋。
骨嵬转过头,对手下吼道:“有抢回来尸体没?”
“有!”
一个部下拎着一具尸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