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

暮色浸染石英空岛时，玄重砂铺就的锻心阶泛起暗金流光。

“这三重试炼要我上，估计第一重就能把我累死。”陆拾川感叹到问道三试的艰难，走向云桥，却见灵灯旁立着道魁梧身影。

玄铁重剑插在石英砖里，陆凌云绣着朱砂纹的袖口泛着道道微光——那是刚锻完本命灵器才会留下的痕迹。

“听说无深长老特意收你进木府？”他踢开剑鞘时，地面突然隆起尖锐的岩刺，“我们陆家什么时候出了个绝世天骄？”

陆落语闻声而来，鹅黄裙摆扫过满地碎石。

“大哥，我先前只是凡人，卷入九墟后被御劫司所救。林长老让我进木府只是帮我祛除体内被九墟污染的爻髓。我不是什么绝世天骄啊！你误会了。待我学会控制道术后就会离开学府。”

陆凌云的瞳孔突然泛起龙鳞状纹路，这是陆家秘传的地龙劲催动的征兆。他背后浮现出龙纹虚影，手中的玄铁重剑震得陆拾川头上的纱布微微松动：“凡人？能从九墟中存活？为什么其他幸存者没能直接进入林府甲院？”

“我确实只是来治病的。”陆拾川搞不懂这人到底要干嘛。

“我看你也配姓陆？”陆凌云剑鞘重重顿地，玄铁重剑激起的罡风震碎三盏灵灯，“敢接我三招么？“

陆拾川退后半步，黑墨纹衣袍已被剑气割开细口：“在下确是来木府求医......”

“求医？”剑锋突然抵住他咽喉，陆凌云脖颈浮现地龙鳞纹，“只会吃花瓣的废物！”

重剑裹挟着龙纹轰鸣劈落时，陆拾川听见了陨铁义眼的转动声。果然在十丈外的飞檐上，五府长老的灵识早已笼罩全场。陆凌云剑锋突然偏移三寸——地下窜出数条藤蔓缠住了陆凌云的重剑。

千钧一发之际，陆落语踩着鬼魅般的步法，指尖缠绕的藤条上绽放出花朵，施展了木灵术，召唤出藤灵阻止了陆凌云的劈砍。

“够了吧？”翠绿的玉藤竟将玄铁拧出蛛网裂痕。围观众人只见陆拾川狼狈后退，唯有陆凌云盯着站在自己举在半空中的重剑上的陆落语，瞳孔紧缩。“落语妹妹，你身为我陆家人，还向着这个外人？”

“欺负病人很有成就感吗？我亲爱的凌-云-哥-哥。”陆落语站在重剑上，俯视着陆落语。

“哼，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你不配姓陆。”陆凌云盯着陆拾川。

“这人是撒币吧？老子姓陆怎么他了！”陆拾川内心涌出了一股杀意。“我有一种想弄死他的冲动，不行，我得忍住。不能和神经病计较。”

“既然诸位有矛盾，不如前往试武台解决？”说话的男子生得白发深肤，身着黑色长裙，上半身结实的肌肉裸露，眼中隐隐有雷光流转。

围观人群中传出低呼：“是金府甲院灵蜕期爻师，真茗榜第五位的金真伦！”

金真伦转身面向观礼台，拱手问道：“五位长老意下如何？”

林长老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无妨，年轻人气盛，多活动活动也是好事。”

“陆拾川，上台来！”陆凌云足下龙纹骤亮，话音未落已纵身跃上试武台，石英地面应声炸开蛛网状裂痕。

观战席中突然掠起一抹素影，陆落语剑穗轻扬正要登台，却被脑中一声沙哑低喝定住身形。

“且慢。”陆拾川按住少女肩头，“陆道友好意心领，但...”他扯动脸上的纱布，飘散的破布碎片间，暗红色筋肉狰狞盘踞面庞，额间三枚黑曜石尖刺吞吐幽芒，周遭空气竟被诡谲气息扭曲成旋涡状。

“我这病骨虽承蒙林长老破例收录，终究要靠自己的实力证道。凌云道友如此猖狂，就不怕成为他人修行路上的垫脚石？”

话音方落，陆拾川已经站在陆凌云的对面，玄黑衣袍在风中摆动。“那就开始吧。”金真恩坐在观众席，大笑道，一副看乐子的模样。陆凌云背后龙纹闪耀，注入手中重剑，一刀劈来。

陆拾川没有选择躲避，抬左手而挡。掌心与剑刃相触的刹那，空气里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他脚下石砖寸寸碎裂，裂痕顺着比武台蔓延到观众席前。金真恩抚掌大笑，几簇紫色火花随着他的笑声在空气中闪烁。

布条碎片如白蝶纷飞。陆拾川额头尖刺下浮现出七道黯色纹路向着手臂延伸。

刹那间，七道纹路延伸到腕骨，观众席上突然传来惊呼——陆凌云的重剑竟被生生捏出五道指痕。“不可能！”陆凌云想要抽出重剑，却发现重剑在陆拾川手中纹丝不动。

“到我了。”陆拾川向前迈一步，反手夺过重剑向陆凌云劈过去。距离太近，陆凌云见躲不开，竟然直接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