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县（一）

，她真好真的Q3Q形而上学不行则退：师姐说，项目组过几个月的调研目的地是豫闯州。形而上学不行则退：但我搜了一下这个地方，怎么一点确切的消息都搜不到，这合理吗？

形而上学不行则退：感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这次帖主断更了一周）

形而上学不行则退：校园论坛有人挖出了30年前的帖子形而上学不行则退：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那地方果然有问题！形而上学不行则退：但是……这个项目组缺人，能让我直博的一作……（一个月后）

形而上学不行也退：语音）））10”

【“初一场，初二场，初三老鼠娶新娘！可怜见的羽衣遭贼，竞让仙子不得回！"）

（帖主最后一次更新在一周前，这次她只发了一句话）形而上学不行则退：我的师姐失踪了

一一此贴已禁止回复一一

【转至芥子线索区】

走出县城的火车站，两人进入城镇的集市。虽提前做了些心理预设，但入了城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惊。热闹、太热闹了。

热闹的有点过头。

人声鼎沸、摩肩擦踵，夕阳西下近黄昏却正起喧闹之意。从未见过哪家的城镇会将自己的闹市建于车站的正前方，就好像只要有外乡人经过此处，便会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本地人扯下一笔买路钱般。天色昏暗，市集两旁穿着麻布衣裳的小贩在摊位上支起红黄灯笼，黄晕打在他们毫无血色的面容之上，显得格外突兀。不知是阳光下落后气温降低，还是豫闾州的气候与外地不同，越是靠近集市人多的地方，阴冷的寒意越是浓重。

本还担心跟在身后的人驴过于醒目，会引来异样眼光。但当她们二人汇入人群却发现，这些本地人目不斜视地干着自己活儿，毫不在意进入此间的外乡人此地的服饰与师长意所在的现实世界截然不同，倒是与叶遥岑所在的装束无甚区别。师长意辨不出是哪个时代的打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粗麻布做的衣袍，绝不是现代装束。

叶遥岑显然也发现了蹊跷，她的视线掠过过路人群的上领处。女的、男的、少的、老的……

过路之人无论性别、无论年龄，无论穿着打扮的款式有何差别，他们的上衣均为交领斜襟。

叶遥岑不知师长意所在的世界风俗如何，但在她的认知里“尚右而上衣禁右掩”是常态，只有死者穿着的寿衣会采用左衽且不按布钮。而眼下，在他们身旁路过的所有人，都是用细布带系死结、左衽扣住脖颈。疑点结合，很容易便能推测得出的是：眼下的这群人，极有可能不是人。叶遥岑这念头一出，很快便得到白骨书的肯定。【当前场景：豫闾州-羽衣县】

【（主要芥子：乡亲鬼】

【持有者：遥岑（无特殊身份）】

【当前人道等级：筑基】

【乡亲鬼：死而自知，仍保持着活人思维与作息的鬼，大多由平头百姓的残魂所化。他们上不了奈何桥、入不了阎罗殿，只能在生前的一亩三分地上打转。异乡人将他们看作是地缚灵，本地人则将他们当作原住民。】叶遥岑细细端详，仔细看市集间的交易，此处的居民使用的货币与外头大相径庭。

与乡亲鬼们的青白无光的脸色相差无几的，是历经岁月洗礼而彻底氧化的紫铜铜钱。钱面上的用凹陷的阴文压制着四个字。勉强辨出那四字，叶遥岑心中默念：驴儿羽衣。铜钱，对于师长意这种外乡人来说极为陌生的货币，但方孔圆钱与氧化后青铜的色，都提醒着她，即便是芥子世界，这里的时空可能也极为错乱。师长意：“这里与外界到底是脱节了多久，竞然还在使用铜钱？”现实世界进入无纸化电子支付二三十载，甭说硬币钢蹦了，百元以下的纸钞都极为鲜见。

此处仿若与世隔绝良久的“桃花源”，什么朝代、年份、货币，都不足外人道也。

好在眼下乡亲鬼的数量虽多，但他们并不会主动攻击活人。况且以他们的认知，是无法把握活人与鬼魂的具体区别的。一一都是两脚直立行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前死后又有何区别？乡亲鬼们就这么庸庸碌碌地活着，直到哪日被活人点破，或是自个儿发现：一一哎呦！怎么摸不着门把手了？怎么踩不出脚印了？怎么娃娃们都看不见我了？

我是不是不在了？我是不是，可以闭上眼，将自己埋了？总之，对于现实世界一般路过的活人来说，可能会直接上报“芥子污染”。实际上却并不用万分警惕，因为对于乡亲鬼来说，他们若想保持着脆弱的日常，还得多多避着些误入此地的活人。

但是，她们目前抵达的“羽衣县”，目前还有活人吗？顺着寒意满满的人（鬼）潮而下，前方一阵锣鼓喧天围作一团。叶遥岑师长意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推操着人（鬼）群挤到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