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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时对方温和有礼的样子、体贴地为他夹菜盛汤时的样子、温柔地揽他入怀时的样子、偶尔对他使坏时故作散漫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喜欢她,没来得及送她新绣好的巾帕,没来得及跟她告状,说太女扔了他全部的糖人儿,要她重新再买好多糖人儿补偿他……
不,不用买好多,南羽白想,再买一根就好。
或者不用重新买了。他不要了。
他不要什么糖人儿了,那天他就应该什么都不要,他才不要因为一盒甜不啦叽的东西就被叶昕轻易哄着离开她身边、回了南府。
那天,他该任性地将那盒糖人儿打翻才对。
或者更早、更早的时候……
他不要回南府,他不想回南府了。
南羽白不顾章法地拉开自己的衣襟,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紧握手心,哭得撕心裂肺。
他来不及告诉女君,他哪儿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要——什么明媒正娶、规制礼法,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都可以不在乎,都可以不要。
他只想留在她身边。
一辈子留在她身边。
叶昕的话言犹在耳,“她做了错事,她骗了你……”
南羽白顾不上忤逆之罪了,边哭边打断她的话,“她没错,女君没错。”
“她骗了你。”
“她没有!”
叶昕用指腹拭去南羽白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她有。”
“我不在乎,我什么不在乎……”南羽白抓着玉佩,像头狼狈的可怜小兽,就知道哭,连挣扎反抗都忘了,“我只在乎她……”
叶昕终于把人从怀里放了出来。
她扶着少年的肩膀,将少年的身子掰过来,让他和她面对面坐着。
“坐好,”她轻声说,“不许哭了。”
南羽白本能地听话。前一秒还在大哭,后一秒就硬生生地收住哭声,小模样有点滑稽,又有点乖。
从小到大,不论是南收帆、莫里还是太女,只要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都会听。
收的太急,还打了个哭嗝。
叶昕轻捏他下巴,不许他垂下脑袋,从袖里拿出那条从对方身上骗来的巾帕,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满脸的泪水。
但南羽白只一味地抓紧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低垂眼皮,双眸失神,不知在看何处。
眼泪却止不住地无声往下淌,越擦越多。
叶昕手一顿,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温柔地唤了声:“心肝儿。”
南羽白浑身一震。
他止住眼泪,慢慢抬眼,视线慢慢地移到正对着自己的、面对面的女人脸上。
南羽白眨巴眨巴眼睛,将眼前残留的水雾眨落成泪痕,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看清叶昕的模样的时候,他眼中的震惊之色毫不掩饰,倏然睁大双眸。
“你!夜昕叶昕?”
叶昕:“嗯。”
南羽白看见叶昕在他的视野中不断变大,一张他熟悉的长相秾丽的脸不断朝自己靠近——
他在一双蕴满温柔的漂亮凤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唇瓣有片刻的柔软掠过,一触即分。
南羽白看着叶昕如此近的秾丽眉眼,嘴唇颤了又颤,张张合合。一动就和对方的唇产生轻微触碰。
两人的呼吸暧昧地交混在一起。
良久,南羽白终于颤颤巍巍地出了声:“你没有死?”
叶昕又吻了他一下:“嗯,没死。”
南羽白“呜”了一声。
是一如既往的在叶昕面前才会发出的撒娇似的哭音。
“你没有死。”
叶昕继续亲他、以实际行动安抚他。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少年的额头、眉眼、眼角、鼻尖、脸颊、下巴……
亲的少年脑子晕晕乎乎,双手不自觉攀上她的肩。
“我没死。”细密的吻最后回到唇瓣。轻咬他的唇,没咬出血,看见少年轻蹙的眉,叶昕用舌尖从善如流地舔了一下,“心肝儿,我还要活着娶你呢,怎么舍得去死。”
被舔过的唇瓣泛起些微痒意,南羽白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巴。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叶昕,水洗过的眼珠又黑又亮,带着期冀的光,他仿佛要一点一点确认她真的还活着,看得异常仔细。
叶昕放任他盯着自己。
“心肝儿,对不起,”她细细舔.弄南羽白紧闭的唇,用柔软的舌尖耐心地一点点描摹,直到紧闭的蚌壳小小地张开一点软软的内里,“我骗了你……我该死。”
“……不!”南羽白瞳孔猛地放大,
“死”这个字眼再次动摇他紊乱起伏的情绪,南羽白近乎急切地主动索取叶昕的吻,试图堵住她的声音,不肯让她说不好听的话,
“不要说死这个字,”他急得又要落泪,“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叶昕眉眼间是缱绻的笑意。
少年罕见又青涩地主动一回,她自然不会拒绝,舌尖勾着他舌尖,与他慢慢地厮磨交吻。“好,我答应你,我不死。”
没滋没味地活了两世,还被唯一一个亲近的人弄死过一回,叶昕早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