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洗碗筷,反倒留来让我们替收拾。”
余及吃完饭,放碗筷走。
他继续举着书高声念诵,被那小和尚拉住也丝毫不受影响。
好个小和尚都忍不住捂住耳朵,不想听他板吵闹的声音。
年长些的和尚双手合十,劝道:“明静,算了,让他走吧。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了。”
明静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松开手。
余及高昂的读书声逐渐远去,不过在彻底消失之前,众人都听到他又摔了一跤。
“活该。”明静怒道。
临走前,江采霜明喜,他们庙里的小和尚是否都识字。
“我们寺里的和尚都会读书认字。若是不识字,如读得佛经?又如聆听佛祖教诲?”
“那他们都会字吗?”
“会的,我们自小便抄佛经,修养性。”
从明心寺离开,小虎子挠挠头,感慨道:“世上竟如此愚痴之人,他的名字起得倒贴切,余及,愚极。”
江采霜赞同,“是啊,读书本是为了明理,可看他那副样子,读再多书也是白读,依然是冥顽不灵的榆木疙瘩。”
“白露道长,我们接来去哪里?”
“去太舍,我想再搜一搜文乐的住处。”
跟昨日一样,江采霜被江水寒接上山,直接去了文乐的住处。
在满地堆成山的书籍中搜寻线索的时候,江采霜哥哥:“周康他们屋里搜到的丑字,哥哥可打听到了?”
“昨日回去后,我了静远兄和其他人,都说没见过这样的字,不过……”江水寒思忖片刻,“静远兄认为,文章里的许多想,譬如增设子堂,减免穷苦人家赋税等,与喻文卿推崇的新非常相似。”
“既然都是新,难道还不同的吗?”
“我们推崇新,是因为旧积弱弊病太多,思变迫在眉睫。但实施哪些新,我们自己也还在摸索,时也会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
江采霜了然,“支持喻文卿的子很多吗?”
“多,多如过江之鲫。文馆书铺到处都可以买到喻兄的杂谈文章。”
毕竟他是最早提出新的文人子,又以殉的美谈,追随他的人自然不少。
既然提到了段静远,江采霜顺便心了一句:“对了,段大哥体可好?”
“太舍的大夫说,是些着凉,注意保暖,休息日便不碍了。”
“昨天段大哥为什么会被推水?”
说起这,江水寒眉间堆起郁色,“他与苏滔因最近文乐等人失踪一,起了言语冲突。濮子凡在一旁火上浇油,将他推了去。”
“苏滔是谁?”
“濮子凡的跟班,也是他们那群人里最好的。时常跟濮子凡混在一起,欺凌其他无权无势的子。”
这苏滔同样出贫寒,极好,可惜心思不。读书不想为国为民,想升官发财,整日跟在濮子凡后头谄媚巴结,看着让人来气。
若是这种人科举高中,入朝为官,说是朝廷的不幸,百姓的不幸。
江水寒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来也怪,静远兄向来淡泊宁静,不喜与人起争执,还时常劝我们不要跟旧党逞口舌之快。可他昨日居然主找上苏滔,与他争论不休,实在是不像他了。”
“或许是被文乐等人的失踪刺激到了,对旧党深恶痛绝吧。”
“也许吧。”
翻找了半天,江采霜在箱柜里找到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屋子这么乱,找钥匙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我来。”小虎子自告奋勇,从怀里取出一柄小刀,对着锁孔撬了没一会儿,把锁给撬开了。
“这位是……”方才江水寒一直没找到机会。
江采霜介绍道:“他是悬镜司副指挥使的徒弟,叫小虎子。”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么多才多艺,原来是悬镜司的人。
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沓宣纸,展开一看,与其他人房中搜到的差不多,同样是歪七扭八的丑字,内容却暗藏乾坤。
展开宣纸的一瞬间,江采霜似若无地闻到了香气,“是不是香味?”
江水寒凑过来闻了闻,“吗?我闻到了墨香。”
小虎子为狐族,鼻子灵,同样闻到了香味,“闻着像是檀木香。”
江采霜仔细再闻,那丝香气却早已散去,再难捕捉。
“回头让人在书铺里找一找,看没哪里卖带檀香的宣纸,说不定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