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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凤笙都没说什么,而且她已经道过歉了,潘凌霜有什么资格再来挖苦她? “要你管?一口一个世子表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表哥呢!”李绮玉没好气戳了她一句,继而拿胳膊肘将她拱开,昂首挺胸走了。 宋玉莹两下看看,给戚凤箫使了个眼色,便追李绮玉去了。 今日侯府设宴,她们是主人,且是为她哥哥中解元之事贺喜,吃得尽不尽兴且不说,总不能让李绮玉生一肚子气回去。 四下没旁人,只戚凤箫和潘凌霜二人,并几个随行的小丫鬟。 潘凌霜便不再顾忌什么,扯扯戚凤箫衣袖,望着她遮面的轻纱:“现下就我们两个,你还戴着面纱,不闷么?快摘下来透透气。” 那面纱她瞧着碍眼,她想哄戚凤箫摘下来,看看她是不是用了什么上好的胭脂水粉,把皮肤滋养得这么好。 戚凤箫哪里敢摘面纱?她心口突突直跳,细指轻压侧脸处的面纱,轻应:“我在菩萨面前发过愿的,等世子眼睛好了才能摘。” “难不成睡觉也戴着?”潘凌霜盯着她,总觉哪里透着古怪。 越是打量,她越是心惊。 戚凤笙的眉该更粗些,眼睛小一些,脸型该是圆润些的,眼前的戚凤笙与记忆中的好友虽有几分相似,可若不是在侯府,而是在大街上,她定会当成个陌生人,根本认不出。 陌生?对,就是陌生。 眼前的戚凤笙,一道面纱遮住半张脸,却像与她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对方表现得也亲昵,可她找不到熟悉感。 而且…… “发愿?你发什么愿?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么?”潘凌霜盯着她漂亮得过分的眼睛,“婚事一定下,你便时常同我诉苦,说是不想嫁给一个没用的瞎子,你怎么可能像传言中那样,从嫁入侯府之前就戴上面纱为世子表哥祈福?” 这话她早就想问戚凤笙了。 只是听说,戚凤笙与世子表哥一起住进了岁寒居,连玉莹想过去都难,她来了也见不到凤笙,才作罢,只等凤笙有机会约她小聚。 戚凤箫秀莹莹的眼波似一泓秋水,因她的话漾起涟漪。 她轻咬唇瓣,思量着应对之策。 心内把个戚凤笙骂了无数遍,自己跑掉,让她收拾烂摊子也就罢了。哪知挖的坑害不止一个,个个都要她填。 “我说过吗?怎么可能?世子英勇善战,战功赫赫,生得又俊朗,他眼睛看不见,是老天不开眼,我只会心疼惋惜,岂会看不起他?定是我从前哪句话说得不好,被凌霜误会了。”戚凤箫决定死不认账。 既是抱怨,定然是戚凤笙私底下同潘凌霜说的,除了潘凌霜自己,根本没有旁的证人,戚凤箫不怕否认。 误会?戚凤笙抱怨过多少次,她心里还曾鄙视戚凤笙光看到别人的短处,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不配。 听她否认,潘凌霜语气坚定道:“戚凤笙说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误会,你会怜惜世子表哥?我还不如相信你不是戚凤笙!” 本是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言,两人却双双怔住。 潘凌霜盯着她,眼神兴奋,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心口疯狂滋长。 凤笙不仅诉苦,还扬言若家里非要她嫁给瞎子,她一定会逃婚。当时潘凌霜还当她说大话,这会子心口却怦怦直跳,该不会她真跑了?! 戚凤箫听到这一句,则如坠冰窟,全身的血似被瞬间抽干,将她冻成个木头人。 “凌霜,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故意挑拨我与世子的感情,你今日来,究竟是何居心?”戚凤箫眼中噙泪,身形微晃,看似被好友伤得不轻。 宋玉莹做主要送李绮玉一盆太真含笑,两人正要去拿,听个正着。 李绮玉忍不住脱口而出讥讽:“该不会是,你也喜欢世子,在做什么拆散别人夫妻的春秋大梦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喜欢世子表哥了?!”潘凌霜又羞又气,脸色涨红,指着戚凤箫,“不信就让她把面纱摘下来看看,她绝不是戚凤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