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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想着想着,她揉捏眉心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眼中藏一丝迷惘。 该不会京中贵女们并非人人茶艺娴熟?否则,他早该起疑,疑心她并非戚家嫡女了。 又怎会亲手教她烹茶,还借披风给她? 思及此,戚凤箫不知不觉松一口气。 罢了,技多不压身,趁着在侯府时,多用功,总比往后自己讨生活时,再感慨书到用时方恨少强。 这般一想,戚凤箫看书越发用心。 好不容易把书中内容记得差不多,宋玉光限定的期限也快到了,就在明日。 戚凤箫不放心,怕被他考倒了,笑话她,临睡前,又捧起书来温习。 她只顾看书,却不知表面平静的岁苑,正起着怎样的争执。 “嬷嬷竟还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忘了,她如何在寒苑度过一宿?回来时,还恬不知耻地穿着世子爷的披风,深怕旁人不知她于世子爷做过什么似的?!”秋芙压低嗓音,语气中的怒意与嫉妒却未加掩饰,“我不管,世子爷的长子决不能从她肚子里出来!” 陶嬷嬷听着,眼皮直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伯夫人让咱们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与她为敌,逼得太狠。她舍了身子又如何?” 说到此处,陶嬷嬷很是得意,但还未丧失理智,她沉声对秋芙道:“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告诉你也无妨,那豚骨莲藕汤里,我悄悄加了避子药进去,那药还是伯夫人给的,断不会出岔子。” 见陶嬷嬷有恃无恐,语气笃定,秋芙的心却沉下去。 笙小姐找回来之前,她趁虚而入,先一步怀上世子的孩儿,往后她的儿子,便是侯府长孙。 她再向笙小姐诉苦示弱表忠心,把儿子寄养在笙小姐名下,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便再也不愁,不用再干服侍人的营生了。 世子爷虽看不见,却生得俊美,她不吃亏。 可陶嬷嬷的话,把她尚未出口的谋算掐灭了。 秋芙心思飞转,终究不甘心:“嬷嬷就不怕被她发现,把一切告诉世子?若是世子爷对她兴致正浓,干脆不要笙小姐,反而要她光明正大做正妻呢?” “她不敢!别忘了,她的亲娘还攥在伯夫人手里。”陶嬷嬷说着,微弱的光线里打量着秋芙的神情,轻嗤,“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笙小姐想抬举你,那也是笙小姐回来后,身怀六甲时的事,眼下你最好歇了那轻狂心思,免得弄巧成拙!” “是。”听着陶嬷嬷敲打的话,秋芙忍着不甘,垂眸应。 只是在陶嬷嬷看不见的地方,秋芙眼中野心翻涌。 她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内室点着四盏灯烛,辉光弥散屋内,戚凤箫正温书,忽听有人推门进来。 她持书的手放低,抵在锦褥上,侧眸望去。 只见秋芙行至屏风侧,状似恭敬问:“少夫人,日前侯夫人赏赐的头面,少了一根点翠花簪,不知少夫人可瞧见过?” 戚凤箫青丝柔顺垂散肩头,摇摇头:“不曾见过,你可以去问问陶嬷嬷。” 言毕,她没当回事,目光继续落回书卷上。 那日乌嬷嬷送来的东西,她只看了一眼,便被陶嬷嬷和秋芙收起来,她连碰也没碰过。 有几根簪子她尤不知,少了什么,也问不到她头上。 她是这般想的,旁人也不是。 不多时,秋芙又进来:“陶嬷嬷和翠浓都说没动过那头面,连翠浓的屋子我们也搜查过了,确实没有。” 戚凤箫脑中被茶经里的内容塞得满满当当,对外界的事,有些转不动。 “你想说什么?”她疑惑。 秋芙动动唇,又忍住,往后望去:“陶嬷嬷,还是请你来说比较合适。” 陶嬷嬷心知,多半是秋芙捣的鬼,可在戚凤箫面前,她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否则,戚凤箫只要想想法子离间她二人,往后她与秋芙起内讧,便无暇盯着戚凤箫了。 于是,陶嬷嬷硬着头皮站进来:“恐怕需要少夫人移步。” 这下子,戚凤箫懂了,她合上书卷,浅笑:“哦?陶嬷嬷和秋芙想搜我的屋子?” 她几乎两日未出屋,那间放着所有赏赐和陪嫁的库房,她更是没有钥匙。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陶嬷嬷和秋芙偏来搜查,只会是有备而来。 虽不知她们何时把东西夹带藏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可戚凤箫敢肯定,那丢了的发簪一定会在她的屋内找到。 若不让她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