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哪里有分文不取的道理?” 继而又道:“我和她讨价还价,要了这半成。” 虽然不知道赚了多少,猜也猜到,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能卖出多少呢?大概也就蚊子腿的程度吧,纪珍棠大度说:“我不在乎这点钱了,你帮我保管吧。” 钟逾白笑起来:“要当成功人士,已经开始不拘小钱了。” 纪珍棠笑眯眯,得意忘形。 他顺从她的旨意,收回卡,又说:“和黄主编解释半天我们的关系,她终于信了你不是我的侄女。谎言难圆,也难破。” 纪珍棠假意感慨说:“好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个是一对,这样下去,很难收场啊。 ” 钟逾白看她低敛的眉目,缓声问:“收什么场?” 她挑瓜子吃,故意不说,眼里带笑。 他没再问,过会,提起另外的事:“和钟珩谈过,他决定尽快出国。” “出国?是你要求的吗?” 钟逾白答得拐弯抹角:“不指望他成名立业,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也好。” 她喃喃说:“你连伤人都很委婉。” 临近中午,钟逾白问她要不要去吃饭,纪珍棠问有谁在,他说奶奶在,我爸在,徐妈在,池樱可能下午来打牌,大概也快到了。 她听完,果断拒绝:“暂时还不想对付你家人。” 钟逾白没强求,理解她的逃避,很快一顿餐送到茶室。 他陪她吃。 腐乳肉,东坡肉,糟毛豆,还有一份茭白。配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尝一尝,我的厨艺,看有没有你要的烟火气。” 纪珍棠正要动筷,听见他这么一说,筷子顿在半空,讶异地问:“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钟逾白笑问:“这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他先夹一筷子肉,添到她碗中。 她想不到的是,他的执行力惊人到这种地步。她有许多的话,都不过随口一说。他都当真,从紧锣密鼓的生活节奏里,又要抽空研究菜谱。 纪珍棠今天在饭桌上吃得很沉默,他们两个人的专属饭桌。也是在这里,他让她摸过他的心跳。 往事种种,袭上心头。 她埋着脑袋,牙关颤颤,说:“很好吃,钟逾白,我真是输给你了。” 她头很低,没看他脸色,只片刻后,听见碗被搁下的声音。 男人腾出手来,将手掌轻抚在她干燥的脸颊,他轻声说:“输给谁,也不会输给我。” 纪珍棠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钟逾白说道:“我没有想过同你博弈,爱人之间不讲输赢。” 实在是催人泪下的一番话,纪珍棠抬起眸,眼底含一点哀伤之色,凝视着他的神情。 他问:“不过一顿饭,又戳中什么伤心事?” “不是伤心,我只是很感动,你让我感受到了烟火气。”她指着一桌饭菜,说,“太成功了。” 钟逾白笑了一笑,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的定位。 说得他好像不是这个人间的人。 而一表露疑问,她理直气壮说:“你本来就不是啊,你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 他自然要问:“哪种感觉?” 纪珍棠又嚼着菜,嘟哝说:“说不上来。” 他不逼问。 圈子兜不完,饭要吃完。 餐后,纪珍棠犯食困,在椅子上眯了会。 钟逾白将那本鲁迅的杂文集还回书斋,是从钟炳文那里随手顺来的书。 他把书搁上架便要出去,却被在练字的钟炳文喊住——“前段时间你一哥忌日 ,小瑀订了花圈送到墓地,知道这件事吗?” 钟逾白在书桌另一侧倚坐:“他祭奠他的父亲,不是正常?” “他今年过年也寄回了信。” “他和阿珩一直有联系。” 钟炳文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忧心忡忡的眼里写了很多话。末了,还是托出了心里话:“我怕他会回来。” 钟逾白表现得却十足淡然:“人既然长了腿,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要回便回,你怕什么?” “他妈现在这么疯,口口声声说你害死他爸,你一哥的死跟你确实脱不了干系,尽管你当年把小瑀支走,他也不可能不长耳朵,这些事情都在心里拎得很清,我担心的,当然是他会对你怎么样。” 钟逾白听着,眸光无波。 指骨轻轻撑着下颌,像在思索,但好半天过去